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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中的租客困境折射出“租购同权”长路漫漫

辣椒 地产全说 2022-07-23


目前,除了湖北省的新冠肺炎疫情尚未出现拐点,其他省市的确诊人数增长已经出现回落,很多企业陆续开展复工,成都街头甚至已经出现了堵车的状况。


但此次疫情折射出的一个社会现象仍然值得深思,即:返回大城市复工的主力军——外地人,很多都被一纸房产证拦在了门外。



疫情期间多地租客难以返回小区


在返城复工之际,当前的疫情防控也已进入第二个14天的隔离期,为了避免人员的大量流动,很多城市实行封闭式管理,并出台了有关外地租客返城的相关的政策,而这些政策中,难免有为租房者考虑不周、甚至让租房一族感到城市管理的冷漠冰凉的地方。


深圳南山区规定,出租房出现疫情,将追究房东责任;


杭州、江苏多个城市规定,本地无房人员不得返程,否则一律遣返;


陕西西安市要求外地人15天内不得返回长安区;


……



这样一来,有房产证或者有户籍的人员才可以进入小区,本地无房的外地租客要么由社区或房东劝返,要么由房东承担疫情防控的相应责任。


所以,在多个城市,不少租房的外地人都被小区拒绝入内,一时陷入左右为难的处境,一方面是企业要求早点返回,以求可以及时返工,另一方面又是回不了小区的尴尬,处境十分艰难。


劝阻外地租户返程的初衷是为了防止疫情输入、阻断疫情传播,出发点是可以理解的。但国家民政部表示:中国有3亿流动人口,是经济发展的重要力量,外地返程复工人员回到工作驻地,也是为了早日投入工作,甚至可能是为了尽早投身疫情防控重点物资生产中,不宜搞一刀切,建议采取符合现实情况的措施。


虽说在问题暴露后得到了一定的解决,但从外地租客返回受阻的现象可以看出,有无房产在疫情期间成为了评判你是否拥有享受业主权利的标准。城市管理者和政策制定者可能会有这样一种逻辑:毕竟有无房产能够最直接地体现你对这个城市的贡献程度,一旦买房,大部分人很可能就会扎根于此并源源不断地输出自己的价值,为所在的城市做出自己的贡献。



长租公寓陷入疫情期涨租的舆论风波


如果说外地租客不被小区允许进入已经是十分艰难了,那么再加上房租问题就更是让租房者难上加难。


面对疫情,多家房东主动减租免租,在这样的背景下,长租公寓自如和蛋壳公寓却接连被曝出趁机敛财的丑闻。


2月初,蛋壳公寓被曝出在房东和租客两边钻营的消息,一边电话通知房东因受疫情影响,要求其减免租客1个月的房租,另一边却又照常收取租客的租金。不少房东对于这种“先斩后奏”的态度十分不满,并开始采用投诉、微博号召维权以及法律诉讼的方式维护自己的利益。


2月3日,蛋壳公寓在官博上发布了“租金返还政策”的通知,表示将对武汉市的租客进行一个月的租金返还,同时,对其他城市的租客按照延期返程复工的时间,计算返还相应天数租金。但很多网友表示并不知情,并且知道有这个返还政策后就立即进行了申请,但申请成功后还有一段关于返还租金的说明却让人有些费解。



这封“公开信”中明确了关于返还租金的情况,称返还金额可用于抵扣房屋服务费、维修金、水电燃气费用(非自缴)、租金(分期月付除外)及续租收付款等。也就是说,返还的租金用于抵扣租金被设置了门槛,蛋壳公寓更希望是这部分的返还租金租客用来抵扣其他费用,对于大多数选择月付的租客来说,这个返还租金的政策基本不适用。


针对房东和租客的不满,2月13日蛋壳公寓给出的解决方案是:对于在疫情期间(2月1日—2月29日)合同期满续租满一年的租客,可享有一定的补贴。



2月17—18日,微博再次曝出蛋壳公寓在深圳、上海、北京等地发生大规模强制要求租客退租的赶客现象。



2月17日,蛋壳公寓通过官方微信发布《致广大房东的真心话》,回应了近期平台存在的一些争议问题,并提出了新的解决方案。



除了蛋壳公寓,自如也因为涨租事件站在了舆论的中心。


此前,自如曾推出了疫情期间的房租减免措施。然而,有不少自如租客却投诉称,在疫情特殊时期,自如非但对租客没有任何的减免措施,反而在续约后涨价。



2月10日,微博上“自如趁疫情涨房租”的话题已有上千万人参与,据媒体报道,自如续租租金普遍增长10%—30%,大面积多地区对续租租客大幅度涨价,最高达到了38.3%。


当天自如CEO熊林作出回应:续约价格出现大的波动是极个例情况,原因是一方面客户从长租变更为短租或季租,另一方面是房源价格显著低于同地段、同小区房源价格。



此后多家媒体、自媒体报道自如回应称,续约整体平稳,已经跟进到租客,多是因长租客想改为短期续约引起波动的个例,已与租客基本达成共识。



从蛋壳和自如引发的舆论风波中,可以看到租赁市场受疫情影响而陷入的窘迫处境,长租公寓运营方资金压力加剧,房东租金可能无法收回,租客们被迫接受涨租或搬家……这场由疫情引发的租金拉锯战,跟长租公寓的商业运营模式密切相关,突如其来的疫情只是成为了特殊时期的一个导火索而已。


一直以来,长租公寓都有盈利难、现金流紧缺的问题,据业内人士介绍,按照标准,长租公寓的出租率需要达到90%以上才有可能盈利,目前整个行业都处于亏损状态,长租公寓依赖的现金流入主要是租金收入,年后本应迎来一波租房的高峰期,但由于疫情影响,流动性基本被锁死,所以自如和蛋壳只好从老租客身上获取利润。


在疫情之下,长租公寓面临的资金压力陡然剧增,在危机面前,自如和蛋壳采取的是牺牲品牌争取活下去的机会。疫情来袭给租赁市场带来了极大的挑战,长租公寓行业本身还较为欠缺成熟的商业模式,也一直处于现金流紧张的状态,在疫情下需要政府和银行的支持才能渡过难关并谋求服务模式的升级转变。


同时行业也应该积极面对和行动,帮助用户解决相应的问题,承担企业应尽的社会责任,帮助用户一起共渡难关。



被忽视的租购同权


在疫情这块试金石下,不少租房族无疑感受到了深深的伤害。在城市无房的他们,被禁止进入小区,被迫接受涨租或搬离,很多租客在此次疫情期间,也强烈地感受到拥有一套房子的重要性。


“租购同权”这个问题,也再度由此而被广泛提及和引发更多讨论。


2017年7月,住建部首次明确将通过立法,明确租赁当事人的权利义务,保障当事人的合法权益,建立稳定租期和租金等方面的制度,逐步使租房居民在基本公共服务方面与买房居民享有同等待遇。租购同权在当时引起了一定的反响,给众多无房人群带来了希望,看似相应的措施已经在逐步落地了,但实际并非如此。


广州最早提出“赋予符合条件的承租人子女就近入学等公共服务权益,保障租购同权”,但试点门槛较高,符合条件的承租人子女要求具有本市户籍、人才绿卡等约束条件,本市户籍大部分都有自住房,人才绿卡又数量有限,所以符合条件的人群并不算多。


不少人认为,租购同权真正应该侧重保障的是新市民的权益,即城市中的流动人口。通过推行租购同权,让城市中的流动人群更方便地办理居住证、不被随意涨租或被驱赶、其子女也享受较为平等的受教育权利等。


从当时住建部保障加快推进“租购同权”立法的表态之后,多个城市看似已开始了试点,但随后这个问题就逐渐淡出了大众的视野,现在也少有人会提到租购同权这个概念。


对购房者而言,买房就是买资源,也是购买房子周边的教育、医疗、交通、公园等一系列的城市公共配套资源。租购同权就是在试图打破购房者的“独占权”,让租房者享受同等资源。不过现实却是,好的教育、医疗、环境资源本就是中国现阶段每个城市中较为紧缺的,户籍与房产便自然而然成为了享受这些城市公共资源和配套的优先筛选门槛,所以,在现实生活中,租购同权很难实现。


在此次疫情中,一纸房产证直接地体现了其重要性,甚至是部分优越感。这也表明,“租购同权”的概念还远远没有深入到城市管理者的认知中,更不用说让普罗大众建立这样的认知。再加上租房市场的稳健发展也还需要给予时间和空间,真正将租购同权落实到位仍然任重而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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